我顿了顿,又笑道:“当然,烦躁也是一种愤怒。”
山雀说:“你在伤心。”
这只死鸟的敏感多思确实有惊到我,不去投稿知音分析男情女爱真是可惜了,我眼一眨,它看上去比我更烦躁,用力啄了啄自己翅膀下的羽毛,嗓子越发尖利:“你伤心了!”
它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:“袁无功明知你要使用能力,会付出巨大代价,只为满足他一己私欲,依旧引诱你上钩,他根本一丝一毫都未替你着想!”
我笑着抚摸它的背脊,说:“是啊,但这又没什么。”
它哑然,我悠悠道:“他没义务站在我的角度替我考量,之前替我看诊已是仁至义尽,看开点。”
它还想再说什么,不等它开口,我指尖轻轻点在它小小的脑袋了。
“可以了。”我低声道,“我会继续完成天命的,不必担心……大可不必如此作态。”
我很清楚玄凤的想法。
它担心我会因此事对袁无功生出怨气,从而懈怠履行天命的职责,与其让我把情绪藏在心底,酿出大祸前,还不如借由它之口替我发泄。
说白了,也就是在暗示我,也与你同仇敌忾,也陪你一起骂甲方了,小钟啊,一码归一码,工作的事还是得好好做。
领导的话术。
它愣住了,仰着头,就这么呆愣愣地望着我。
我以为它还会争辩两句,好给我们之间的工作关系蒙上一层温情的面纱,可它没有。
玄凤飞出了窗外。
又喝了一盏茶,我昏昏欲睡之际,店家上来轻声询问我,没有多余座位了,可否让其他客人来我这包厢拼个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