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制止他:“当着女孩子的面别说这些,吃饭呢。”
“无妨,我几次离宫,也正是想要探查此事。”姬湘拿手绢按了按唇角,斯斯文文地说,“凶手行事手段残忍,京城人心惶惶,必须早点将其捉拿归案。”
“公主心有沟壑,乃成大事者。”袁无功赞了一句,又笑道,“我们此前一直将重点放在分析凶手的品性上,毕竟他行事风格太分明,常人难以做到,但你们有没有想过,凶手为何要取走那尚未落地的婴儿?”
“他做这一切的目的,是什么?”
姬湘蹙着眉,不语,姬宣放下筷子,淡淡道:“古有秘法,取十腹之子,合以一人赤胆忠心,能煎成青春不老药。”
“这就是了。”袁无功打了个响指,轻松道,“先说说我的推论,我认为,什么未婚先孕,什么挖眼割舌,都只是转移大众视线的手段……”
他筷子尖沾了点茶水,在桌面上勾画起来。
“他杀的第三个人,是住在河岸边渔夫的女儿,与青梅竹马的堂兄私通有孕,他剖开姑娘的小腹,任由肚子就那样敞着,将尸身放在她家的小船上,发现她时,小船就悠悠在岸边飘着。”
袁无功勾画出扁舟的模样,又在那上袅袅添了几笔,算作船边垂下来的一只手。
“然说是私通,实则两家早就有意彼此的儿女,只不过为着些父辈之间的不愉快,没有谁低头下一纸聘书,但就算如此,这对堂兄妹还是这般往来着……那姑娘的堂兄见了尸体,没几天就疯了,一个月后便投河自尽。”
“我之前说凶手守节懂礼,然再苛刻的礼法,面对这样的情形,大约也会觉得无言以对。”
众人听得入神,袁无功又随手拂去那副水画,道:“类似的事不止这一件,我这些日子走访受害人的家,总算确定了一件事——凶手不过打着惩治不洁女子的名头,杀人夺子罢了。”
“不论如何,只要顺着白芷这条线,我们就一定能捉住凶手的尾巴。”我说,“药铺已被灭门,现场看不出异样,剩下便是救白芷的那位将军,以及那尚关在天牢中,侮辱白芷的匪徒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