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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夫人,是内务府来的消息,千真万确。”

“皇后向来节俭,能这么摔东西,看来的确是气急了呢。”

内务府如今一多半都是蕴秀宫的人了,礼服一役,老人马损失惨重,蕴秀宫趁势培养了不少自己的势力。田嬷嬷在宫中多年,终于如鱼得水,将积累了半辈子的手段施得行云流水。

田嬷嬷道:“她也是该吃吃苦头了。贤妃如此,也非一己之力,若不是皇后刻意纵容,岂能如此坐大。”

海棠叹道:“还不是为了对付我?殊不知,我是真没有害人之心,她想养一条毒蛇来咬死我,可毒蛇真正觊觎的,其实是她皇后的位置。我也不知道是说她天真好呢,还是活该好。”

田嬷嬷鼓起勇气,终于说出了一直不敢讲的心里话。

“夫人,既然如此,您还让皇上恕了贤妃……您不怕她再朝您下口?”

海棠起身,缓缓地走到案几前。

在穆王府的时候,秦琰与楚白川花园偶听海棠闲谈,一时共鸣,赏了一个梅瓶与几株梅花。花儿早就谢在了时光里,梅瓶却依旧泛着温润的光泽。

“几曾何时,嬷嬷也曾问我,在王妃与萧才人中间,我站哪一边儿。那时候我说,我不看人,只看理。我站在‘理’这边儿。皇后身为皇后,纵容作恶、嫉贤妒能;贤妃身为贤妃,器量狭小,行事歹毒。她们都不讲理。贤妃一定会朝我再下口,无论关多久,只要她能出来,就必定要咬人。潼儿终究要长大,何苦让贤妃如此安心地积蓄毒液?”

田嬷嬷有些明白了。

“如此说来,夫人是要使一招‘引蛇出洞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