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在秦琰身后的太监,默不作声地望着二人遥遥相望。半晌,终于道:“殿下,该回宫了,内阁大臣们还在等着您议河工呢。”
这位太监,以往在大正殿也算有头有脸,最得脸的那位,一直在正衡帝的病榻前伺候着,这位叫花福的,则被拨过来伺候新晋太子爷。
秦琰知道花福的意思,他是怕逗留的时间过久,有人会去汇报给皇太后,陡生枝节。
深深地又望了望海棠,将她的样子记住。像是怕自己会迈不开腿,一转头,坚定地离去。
他深知,海棠一定不会怪他,一定能理解他的离开。
今日的离开,是为了日后更好的相聚。
大正殿里秦琰理政的书房,十分阔大。这书房原是正衡帝下朝后继续会见群臣的地方,如今已有两个多月,一直由先前的穆王、眼下的太子所暂代理政。
内阁首辅袁丞相,与几位内阁重臣已在等候,而兵部顾尚书等数位六部官员也在场。
主要说的就是河工。按着秦琰与崔海霖商议的改道建议,沿河各省今年以来都做足了准备工夫,迁徙的迁徙,安置的安置,户部要给钱,兵部要给人,工部要给方案,忙得不亦乐乎。
说得差不多的时候,内阁几位先行退出,他们还有很多事务要办,只余工部、户部和兵部的官员留下,继续交待些细节。
秦琰突然道:“工部的奉州河监崔海霖,是不是过几日便要离京了?”
工部尚书心中一紧。他已经知道崔海霖来头甚大,远不是翰林院崔国桢儿子这么简单。以前穆王还只是穆王,不足惧,如今不一样,崔海霖明明已是太子宠妃的哥哥,这关系就耐人寻味了。
立刻上前一步回道:“是,他在工部学习了数月,帮了不少忙,奉州那边正缺人手,所以他要回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