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脚步,坚定执着,却又无比锋利。它生生地在海棠的心口剜了一刀,将她最珍贵的东西剜去。海棠抚着胸膛,隔着粗布的衣衫,她都能感觉到重重的心跳。
好慌啊。
在秦琰回来接她之前,她恐怕要一直这么慌。
知道结果也没用,不可避免的慌。
小太监见到两位“郎中”,也是有片刻的愣神。他们地位低下,没有见过王爷和羽林军统领,但他们眼不瞎,这两位煮药师傅,长得比宫里的郎中也周全太多了。
难道惠民药局招煮药师傅,还有长相门槛?
虽是心里犯嘀咕,还是将二人带上了车。
过不多时,罗医女回来,见到海棠在旁,也是略有吃惊。
楚潆知道,这样的情况,再让海棠藏在隔离屋舍里,很不现实。她根本就是个不受管的人,让她呆在那个小房间里等秦琰回来,只怕没病也要憋出一身的病。
于是她跟罗医女扯了个谎。说刚刚来看病的小夫妻,小娘子并没有感染瘟疫,而是路上沾了某种花粉,导致过敏。眼下小官人继续赶路去了,小娘子身子有些弱,但会些粗浅医理,咱们人手不够,不妨留下她搭个手。
罗医女忙不迭点头。
这当然好,有人打下手还不好啊。
海棠就这样在惠民药局呆下了。
秦琰一去,竟去了三天。如石沉大海,沓无音讯。
每天早上一睁眼睛,海棠就想:宫里到底怎么了呢?如果是太子死了,总也要发丧;那些上朝的皇族和权贵们,总要归家;西郊大营的人呢,楚白川不是去调集人手了吗?他能不能帮上忙呢?
海棠变得不再神采飞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