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他看宗南道,只怕也是在汲取宗南道的人生哲学。
“爹说得也没错,虽说朝事我不懂,但眼下这情势,不往上凑是明智的。”
上辈子穆王就胜在远观。
所谓螳螂捕蝉、黄雀在后。别以为黄雀是捡便宜,若是只“远”而不“观”,捡便宜的也轮不到黄雀。
“你爹当时没多想,就说了心里话,也是瞧穆王是自己人。回来想想,说穆王当时脸儿冷,又担心自己说的话,是不是让穆王存了心。”
海棠安慰道:“所以呢,那天殿下还说爹的性子倒是不争,又问我是不是见过宗先生。我瞧着,殿下对宗先生倒是仰慕的,对爹也并无芥蒂,也许爹的说法,恰应了他自己心里的想法。”
谢氏舒口气:“嗯,真如此,你爹也安心。”
“依女儿看,爹就是说错了,殿下也不会怪罪。殿下喜欢坦诚之人,既然爹心里当殿下是自己人,那说错也比藏着掖着好。何况,殿下能问爹爹,多半心里其实是有了主张的,寻求别人的看法,不过是为自己的主张更找些支持。”
谢氏点头:“说得有理。娘还说你进了府没变样儿,如今看来,倒是成熟心细了不少。”
海棠暗想,我又重活了一遍,多了七年阅历呢,娘啊,您又怎会知道。
“所以让娘不要担心嘛,不管何事,女儿都应付得来。”
外头响起田嬷嬷的声音,说时候差不多,该去行香殿问安了。
出门的时候,见东殿里头萧诗诗也出来了,果然跟着一个身材高大、威武雄壮的中年妇人。妇人年轻的时候应该是很好看的,不然也生不出萧诗诗这样的尤物来,可惜,太高傲,穿金戴银、环佩叮当,像一只衰老的孔雀。
她不像萧诗诗,将崔海棠看成对手。在萧家夫人的眼里,女儿是唯一一个怀着穆王血脉的女人,就凭这一点,谁都不是对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