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回家精神振奋,又很紧张。她的眼睛盯着督军和记者们,心里挂念着夫人和景元钊,连带着舅舅她都没仔细看,也没想起谁没来。

直到这会儿,她想不起今天舅舅穿什么衣裳,又是什么表情了。

也没在人群里瞧见阿松。

“我派他出去办事了,明天或者后天就回来。”景元钊说。

颜心放了心。

她又问景元钊,“阿松在这里住得习惯吗?”

“如鱼得水。”

颜心有威望,不管是督军府还是军中的人,都要给阿松几分面子;而阿松灵活,年纪又轻,大家都愿意提携他。

他混得很不错。

颜心就放了心。

景元钊问她:“这次回来什么感觉?”

颜心:“回家总是很开心的。”

“只这个感觉?”

当然不是。

颜心还有一点隐隐的不甘心。她说过想救中医的,她想为此事做出她的贡献。

她想融合中西医,就应该拿到西医的文凭。

可能是她活了下来,她有了丈夫、孩子和家庭,她过得很幸福。故而,她的理想成了最要紧的事。

求生存的时候,理想都在她脑后。

余生只盼太平。

太平时候,心里肯定更惦记着学西医。

这些不甘心,无法和景元钊相比,颜心觉得毫无必要去提起它。

她笑道:“还有,就是感觉你更黑了啊。”

景元钊按住她,又吻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