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晚也是。

张南姝上床后,就关了灯。她在黑暗中有点恼火,心想:“这人到底什么时候去东间?地铺难道很舒服吗?”

孙牧却开口了。

“南姝,咱们俩是夫妻。”他说。

张南姝头皮一紧。

他怎么好像能听到她的心里话?是她刚刚发出了不耐烦的声气吗?

“没说不是。”她回答,声音有点冷。

孙牧在暗处坐了起来:“你不能指望把我赶到别的地方去睡,我要睡床。”

张南姝微微咬住唇。

“这个要求过分吗?”他问,“当然不是今晚。除服之后。”

张南姝在帐内,不接话。

她结婚是为了什么?

她必须有个丈夫,否则她是猎物,也是礼物——她哥哥们会这样看待未婚的她。

世道很残酷,她爹爹能预料到她的前途,故而必须在死前看着她结婚才安心。

她的婚期定得很急。

一个女人有了丈夫、有了孩子,她在世俗上讲,才算真正立足。要不然,说得好听是个“宝藏”,说得难听是一件财产。

婚姻不是儿戏,它必须是真的,也是她爹爹的苦心。

不单单需要丈夫,张南姝还需要孩子。

“除服后。”张南姝道。

她并不是患得患失的人,她有底气。既然结婚了,她的丈夫的确不适合天天睡地铺。

孙牧躺了下去。

他嗯了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