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笼罩,他冷白肌肤在暗处越发冷,似琼华有了化身,落到了人间。

“旅座。”白霜先开口。

颜心醉意重,走路有些踉跄:“舅舅没走,还是又来了?”

“又来了。我来接你,怕你喝醉了找不到回家的路。”他笑道。

他与颜心说话时,时常是微笑着的。

自然而真切。

与旁人相处,冷若冰霜,高不可攀。

颜心本是很识抬举之人,旁人的另眼相待,她都感激。可她对着舅舅的善意,忐忑又难过。

旁人待她好,她回敬十二分;舅舅对她的好,别有缘故,却无以为报。

“不必了舅舅,我有白霜。她是阿钊栽培的人,她会引我回家。”颜心说。

盛远山微愣。

他静静笑了笑:“先上车吧。”

他打开了车门。

又吩咐白霜:“你坐大小姐身边,照顾几分。钥匙给我。”

白霜去看颜心。

颜心点头。

盛远山替她做司机,将车子开回督军府。

颜心小楼外,丹桂落了满地碎蕊,残留一点清香。

初冬了。

“……聂小姐去找你麻烦了不曾?”盛远山问。

颜心依靠着墙壁。

微凉的夜风,吹散了她半身酒意。她脑子里也无法去斟酌措辞,直接道:“她说她对舅舅害了相思病,要我治。我还没开药方,她自己倒是有了一方,叫我疏远舅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