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心微愣。

“早知道也给你种些花,不至于我离开了你就忘记了。”他似逗趣,“什么花能叫人想起我?”

颜心想了下这个问题。

什么花呢?

她眼前想起了早春那一树洁白梨花。轻盈、清傲,与舅舅一样冷而洁净。

——这话,她没敢说出口。

也不吉利。

梨,同离。

盛远山一时也没想到,就转移了话题:“外头有人送信给你,我顺道带过来。”

“舅舅可以给白霜。”颜心说。

“我来坐坐,等会儿要走了。”盛远山说,“送信的是张逢春?他看着老了几岁。”

“之前嫂子的事,对他们夫妻俩打击都很大。”颜心道。

张逢春的妻子被郭绮年踢掉了孩儿,内宫摘除,如今还在复健中,身体远不及从前结实。

虽然夫妻俩相互扶持,更亲密了些,到底是重大挫折,张逢春的确瞧着老了几岁。

“人都会经历磨难。”盛远山道。

颜心招待他喝茶,没看张逢春递过来的信。

两只狗不知何时到了客厅,往颜心跟前凑。

盛远山瞧见了白狗糯米,就道:“这狗已经不认识我了。”

“它只跟威武大将军要好,跟我们也不算亲。”颜心说。

盛远山看着那只硕大无朋的狼狗,笑道:“当得起这个名字,它被饲养得很好。”

“品种的缘故,它本就是大狗。”颜心道。

“阿钊送的狗,也要比旁人的凶猛些。”

颜心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