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元庆也沉默了,片刻后“嗯”了一声,算是赞同楚青鱼的看法。
等到两人重新上了车,楚青鱼驱车回学校,到要下车的时候才忽然问:“你们公司现在还有多大的资金缺口?”
最近这些事都是孙定秋在处理,孙元庆也不是很清楚,只是愣愣地说:“怎么也要好几个亿吧,不过啾啾说可以先收缩产业链,关掉一些连连亏损的店,再把家里的东西能卖的卖了,能抵押的抵押了。”
楚青鱼点头表示知道了,等下了车她就回学校继续上晚自习,孙元庆则开上他自己的车回家。
好不容易托关系约到了一家地方银/行的领导吃了顿饭,结果酒没少喝,最后得到的结果却并不理想。
坐在车上,孙定秋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忍耐着胃里阵阵的翻滚与抽痛,声音虚脱无力地吩咐司机:“去天景花园。”
他要是这个样子回家,怕是要让家里两人操心。
被司机扶着进了屋,听到一声门关上的声音,整个空间里就陷入了一种让人窒息的安静中。孙定秋躺在卧室的沙发上久久没有动弹,良久,昏暗中传来一声轻浅的叹息。
努力了这么久,他真的要撑不下去了。
想到父母结婚生子,他自己从牙牙孩童跌跌撞撞长大的家要被贴上封条拍卖,想到母亲珍藏的那些具有特殊意义的珠宝要出售,想到爷爷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要被他们亲手毁去一大半
孙定秋只觉得喉咙哽塞得厉害。
仿佛有一团棉花堵在那里,咽不下去,也吐不出来。
不知过了多久,随手丢在地毯上的手机忽然嗡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