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只是,他的运气实在不怎么好,这一路上,没水没吃食,连人能吃的草都没有,烈日烤着,他这身上的伤已经痛到发麻,身上热的口干舌燥。

从白日,走到了黑夜,浑身的燥热渐渐消散,又被寒气近了身,此刻冬日里都能只穿单衣的顾瑞霖,第一次感觉到冷。

原来冷也是如此难熬的事情,步子越来越慢,脑袋越来越昏沉,走走停停这一路,也不知走出了多远,终于还是在黎明前夕,坚持不住,趴在了地上。

有人拖拽他时,他已经逐渐恢复了些许意识,只是那眼皮沉的很,喉咙像是干裂了的河床,根本发不出任何的声音。

带有些许盐碱味道的温水,入了口,他是本能的大口大口吞咽起来,直到水袋里的水,都被他喝了个干净。

这一幕,自然也入了那遮面男子的眼中,带着玩味,翘起了嘴角,拽了拽骆驼的缰绳。

高大的骆驼,缓缓跪地,男子下了地,走到顾瑞霖身边,居高临下的上下打量着他。

甲胄虽然已经看不清颜色,却也能一眼分辨出,不是普通的士兵。

是个将领,还职位不低!

浑身上下都是伤,又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出现,这是战败了,还是被人追杀了?

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圈,目光落在了他那紧握成拳的手上,露出了灰扑扑的红色一角。

顿时来了兴趣,缓缓蹲下身,有几分嫌恶的捏着他的手腕,取出了他手里的荷包。

顾瑞霖赫然睁开眼,吓了旁边两个伙计一跳,险些将他丢了手。

顾瑞霖动作略显笨拙,愤怒地,伸手去夺荷包。

那人轻巧一跃,便离开了他能抓住的范围外,嘴角带着洋洋得意的笑。

朝着顾瑞霖晃了晃手中的荷包,似是在挑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