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菁菁要记住阿爷的话,若是贵人问起你叫什么,你就说你没有大名儿,若是贵人不嫌弃,便随便赏赐个名儿。”

季老头满眼的心疼和不忍,压着发痒的喉咙,一句一句的嘱咐。

季菁菁乖巧的点头“菁菁记下了,记得阿爷说的,做了奴儿就得听主子的话,让主子给起了名,主子才能记得住。”

祖孙二人清早出门,到了镇北侯府被告知夫人才刚刚起身,让他们在门房候着。

祖孙二人坐在门房的长凳上,各自局促,心里都是不安,却相互安慰着。

江云娘梳洗好了,凝霜才进门来报“夫人,唱曲的那祖孙俩,说是来谢恩的,现下在门房里等着。”

江云娘不知怎能说,她昨天就觉得那老伯会求她收下他那孙女,那老伯恐怕是病了许久,两次见他面色都是蜡黄,没有血色,昨日三支曲子,他不知是哪里不舒坦,却一直在咬牙隐忍。

她并不是个爱管闲事的,所以她不曾多问,也只是想看看,他们的心性如何。

想着若是宋城,这个时候,这样的情况,大概会找个好人家,将她托付出去的。

这是托孤。

不曾想,昨夜直到他们上了船他们也未曾再露面,今日倒是来谢恩了。

说是谢恩,不如说是有所求,看样子跟她所料不差。

昨日不求哎,这就是小人物的卑微之处,小心翼翼的避开任何风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