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更紧急的是,各地的流民,已经有响应并前去投靠王铮的。若是再这样下去,恐怕揭竿而起的就不只一个王铮了。”

“陛下今日召几位大臣入宫,不但是为了商议军政,还要派出人去安抚各地流民。”

顾瑞霖也不盼着江云娘能跟他说什么,但他想跟她说话,哪怕就只是说说话都好。

江云娘一边听着他说话,一边慢悠悠的将一碗汤面吃完。

夫妻两人从七星楼的码头上了船,船驶出岸边,越往远走,就越是清静,直到只剩下了水声。

在船上观盛京的夜景又是另一番景象,像是看一卷画轴,只看的清景物,看的清灯火,却看不清人流攒动。

夫妻二人,围炉煮酒,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,温热黄酒下肚,浑身都暖和了。

饮酒、游船、观景、看媳妇,顾瑞霖浑身舒坦,兴致盎然,难得的惬意。

“我说你这季老头儿,怎么就这么犟!你不是想给孙女找个安身之处吗?今日多好的机会,你哎”赵掌柜苦口婆心的都快急了眼,点着已经换下干净长衫,一身带着补丁的短打,坐在灶头烧火的季老头。

赵掌柜忙过了一阵长吁短叹,空闲下来转过头,又忍不住的念叨。

“你莫要瞧着那镇北侯府的世子夫人,是市井出身,就瞧了人家一眼。”

“我在这七星楼里做了十来年的掌柜,盛京什么样的贵人我没见过?那位虽说是市井出身,却有难得的心胸,你那孙女若是真能卖身到镇北侯府,那比到盛京大半富贵人家都要强上许多!”

“你也晓得,你那孙女已经到了年纪,我能护的了你们一日,也未必能护的了你们明日。”

虽说这场善事只是顺水推舟,可这半个月的相处下来,他也是真的对这爷孙俩产生了怜悯之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