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才多长时间,就世道变了,你也变了。”

顾瑞霖整理好了衣衫,对着周安澜深作揖“并非是臣变了,而是如今的情况不同了。臣和陛下已不是儿时,君臣之间还是要守着规矩才好。”

“哼!不过是疏远寡人的借口,说好的一世兄弟,到头来还是要为这君臣之礼绕道。”

周安澜有着片刻的落寞,朝着站在一旁,有了些拘谨的顾瑞霖摆了摆手。

“行了,寡人知道你是怕朝堂上那些胡说八道的嘴巴,不为难你,跟寡人说说漠北的情况。”

“镇北军去年到今年战果不小,开支也不小,为了镇北军的事情,朝堂上吵的不可开交,寡人想听你说说真实情况。”

宫女太监迅速在这武英殿里收拾出一张茶桌,摆放上了瓜果,茶点,两人依次落座。

顾瑞霖抿了抿嘴,像是很为难的样子,又带着几分愧疚,迟疑许久才缓缓开口道:“镇北军今年虽说有小胜,状况却远没有朝廷上吹捧的那般好。”

“防卫工事远比想象中的更加困难,单从开年起,敌寇小规模的袭扰、捣毁、就有四百六十三次,损失更是不计其数,这只是截止到臣来盛京之前,各堡统计到的数字。”

周安澜拧起了眉,心有疑问。“一道土墙,就让突厥部落如此惧怕?”

顾瑞霖垂了垂眸“的确只是一道土墙而已,却能挡得住突厥人的快马骑兵,哪怕只能挡得住一时,也能为我们争取足够的时间做支援,做备战准备。”

“这些年,虽无大战,小打小闹却越发频繁,去年冬日的那一战,突厥人并未用全力,充其量也就是一次试探。”

“臣的父亲料定,两年之内,漠北必有一战,且不会比十五年前的那场大战的规模小,突厥人很可能会比十五年前更加疯狂的进攻。 ”

“东胡人,这些年也一直在蠢蠢欲动,若是只有突厥人,镇北军奋力一战可稳操胜券,但若是东胡人也加入了这场战争,恐怕以镇北军现在的兵力难有胜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