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是普通百姓,能做的并不多,能坚持做也可见真心。

顾瑞霖轻叹了口气,似是轻松了些。“也是不容易,夫妇二人放儿媳改嫁了,独自带着一对孙子孙女支撑了十来年。”

“如今孙女嫁了人,孙子投了镇北军,夫妇二人却不愿去北面,依旧守着这小摊,每年给瞿家扫墓。”

江云娘从他那似是轻松的语气中,听出了些许悲凉和无奈,安慰的话她说不出,因为她知道,这世上有太多无能为力,不能改变的事情。

娘和她家爷,又何尝不是从瞿家看到了顾家。

江云娘默不作声的双手握住了他的一只手,紧扣在一起,手中温度相融。

顾瑞霖低头瞧了瞧,交握在一起的三只手,嘴角微勾,将自己另外一只手也覆了上去。

“以前一个人在盛京的时候,没人能跟我好好说上几句话,也不能与人交心随意的说话。”

“后来爹娘提起娶妻的事,我就总想着,定然得娶个能跟我聊到一起去,能听我好好说话的。”

“却没成想呵呵~一波好几折,老天待我还不算薄,总算是让我娶到了你。”

他媳妇多聪明啊!

不但能听他说话,还能听的懂他说的。

不用她说什么,她只要能陪着他,他这心里自然就舒畅了!

此时有花船靠近,船上的灯火照亮了河面,能看得清水波一圈一圈的推开,然后散尽。

船上有琵琶声,咿咿呀呀的江南小调,由远至近,江云娘听不懂那女子唱的是什么,却能感受到那女子悲戚的情绪。

再靠近些,船上男女爆发出了欢声笑语,靡靡之乐压过了那小调,那悲戚感瞬间被淹没的无影无踪。

“爷又骗我!”江云娘眉心猛跳,她知道这花船是什么了!

“啊?”原本还沉浸在沾沾自喜之中的顾瑞霖猛然抬头,看到了那只正在靠近的花船,男男女女在一起玩玩乐乐,行为放荡。

甚至还有男子敞开着衣襟,来不及多想,顾瑞霖立刻抬手捂住了江云娘的眼睛,推着她转了身,往远走了两步,回头看了看那只花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