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终究是舅舅没有照看好你,让你遭此大罪”
董芝毫不在意的摇了摇头,面上笑的天真。
“舅舅,陪我回趟家去瞧瞧可好?”
秦玉璋自然是应下了,担心董芝的身体,还特意命人将马车多铺了两层被褥,给她新添置了手炉,又找来了一件秦宝盈平常都舍不得穿的羊皮斗篷。
昨夜上元节,一大早东市街上的人也格外忙碌,马车在集市中间穿过,行走的格外缓慢。
董芝缩在羊皮斗篷里,一只手掀开了车窗的一角,瞧着街上伙计们一边吆喝着什么,一边 手脚并用拆卸着昨日的灯架,脸上有笑,有怒,有欣喜,卖早饭的小贩挑着担子,沿街叫卖,脚夫裹着破烂厚重的棉衣背着比自己还高的货物,喘气如牛,脚步飞快的从马车边穿过
这条街上还是依旧如此鲜活,她仿佛又看到了和兄长一起溜出家门,在这街上闲逛的日子
董芝的家并不在镇街上,当初父亲为了让他们兄弟姐妹住的宽敞些,选择了这出被夹在中间的宅子,说起来是处两进院儿,事实上跟三进院落的大小差不多。
如今朱门褪了色,门庭冷落,显得有些破败,就连父亲的拴马桩都不知丢到了哪里去,董芝在两个小丫头的搀扶下下了马车,看着眼前的场景眼前发酸,却并未落泪。
当进了院子的那一刻起,她却再也忍不住了。
院内如同遭人洗劫,满地狼藉,几乎没一件好物件儿,董芝默默吊着眼泪,从地上扒拉出一只破了半边的拨浪鼓,回头望向秦玉璋,眼里细碎的怨念,让秦玉璋心底抽痛。
他也不是傻子,这场景显然就是前不久才成的这样,究竟是谁做的这种事,不言而喻,只是他现在似乎再说什么,都弥补不了对外甥女的亏欠了。
“芝芝且等上一等,舅舅这就去将你舅母拉来,给你赔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