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掌柜虽说在左邻右舍耀武扬威了一阵子,但该有的自知之明还是有一点的,既然想走走不掉,那就只能硬着头皮给江云娘使眼色了。

江云娘心中冷笑,装作没有看见,捧着匣子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垂着脑袋,偶尔还用袖口擦一擦眼眶那根本不存在的泪。

“小事?”

郭主簿绷起了脸,一双沧桑深邃的眼睛在陶掌柜身上打量了一番。

“陶掌柜这铺子牙行给估过价格没有?五十两银子,呵~你也要的出口!”

他前半生因那些猖狂小人,受苦良多,最是记恨这样欺软怕硬的小人。

这位陶掌柜,平常拉踩邻居,大话吹牛也就算了,居然还会做出这等趁火打劫,欺负妇孺之事,当真是无耻!

郭主簿厉声呵斥,陶掌柜就像是个鹌鹑似的一声不吭,缩着肩膀和脖子,一双眼珠来回乱转了好几圈。

他自然是不会说实话,这是想法子编瞎话呢。

云娘也不给他编瞎话的机会,抽抽搭搭的道:“今年开春的时候,牙行给这铺子估过价格,因为那小院儿里有口水井,所以是我们这几个铺子中最贵的一个,八十两银子。”

“八十两?可陶掌柜跟我说的是一百二十两!当时我就觉得太贵了些,手上也没那么多银两就没买。”

江云娘这话一出,立刻有人惊讶了。

“一百二十两谁当那冤大头啊?”

陶掌柜面露囧色,很快又恢复了正常,义正词严道:“牙行的估价归估价,我卖的价格是我卖的价格!有什么关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