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都记得,十年前数十具棺木抬回京城那一日是何等震撼,也记得长信公府门前那不过十三岁的少年,内披麻衣头戴孝巾,接军令,受皇恩,披军甲,肩负起了他父母亲族,未完成的遗愿。

不过孱孱少年,却撑起了半边天。

……

姜月昭敢跟着越正濯从温家出来,便做好了受人非议的准备。

前世她在乎那些虚名,无论是在宫中还是在温府,始终谨言慎行,仁孝礼仪样样不差,人前人后事事精细面面俱到,活成了所有人口中完美的模样,博得了天下赞颂的好名声。

可最后呢?

“公主,臣来的匆忙,未备马车,现在让人去……”越正濯侧身垂眸低声说道。

“不必麻烦。”姜月昭迈步兴致他的战马前,侧头冲着他抬手道:“将军,可介意与我同乘一匹马?”

“微臣怎敢介意?”越正濯心头一动,低垂了眉眼。

“那烦请将军扶我上马。”

越正濯呆愣了一会儿,走上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,另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腰轻轻松松将其托举而起送上马背,手掌处细软的腰肢叫他呼吸微错。

几乎是姜月昭坐上马背的瞬间,越正濯收回了自己的手。

他仰头看着那侧坐在马背的女子,眸色有片刻恍惚,她从不愿坐他的战马,总是嫌恶他的马有味道,也不愿与他有半分亲近,他也有味道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