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雪感到了许久未体会过的威压。
随后膝盖像是软了一般,‘扑通’一声跪了下来,“姑姑安好。”
闻风面露慌张,跟着跪了下来。
虽说她们在宫里都是伺候人的,可人各有命,人家身有官职,父亲又是当朝首辅,家里和太子侧妃有亲,近来又颇得皇后娘娘器重,弄死自己,就如捏死一只蚂蚁。
“你还没有回答我,”高舒颜并不晓得听雪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,她只感到了久违的愤怒,沉声道,“你父亲是做什么的?”
“奴、奴婢的父亲,是叙州太守。”自己好歹也是官宦家的小姐,她高舒颜再怎么厉害,也是才进宫的新人,应该不会把自己怎么样,更何况父亲是苏相爷的关门弟子,高相再厉害,也不敢喝苏相撕破脸吧!
想到此处,听雪又梗了梗脖子。
区区四品官职,就敢这么嚣张么?
高舒颜知道她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,“四品官啊,”她突然话锋一转,“四品官的女儿就能在宫里以主子自居么?”
“你!你休要血口喷人!我何时以主子自居了?”而后她用胳膊肘狠狠地杵了一下旁边的闻风,“你快说!我到底有没有?”
闻风赶紧道,“高姑姑,我们并没有做什么僭越之事!”
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。
“内宫规定,除了犯了宫中条例,任何人不得动用私刑,即便是犯了错,也有相应的处罚。”
“你倒是给我说说,这个小内监犯了什么错?”
“他、他,”听雪想了半天,才道,“他以下犯上,对我无理!”
一直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小内侍,此刻缓缓抬起头来,有气无力地说道,“姑姑,小的没有,小的领了送东西的活计,走在路上时因视线遮挡,挡住了这位姑姑的去路…小的,连碰都没有碰上她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