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杜伯伯,我们能跟你学武吗?”小崽问。

“呦?你还记得我姓什么?”镖师惊讶。

小崽点头,“记得,你前年来过,还给了我一把米糖,可好吃了。”

赵西平若有所思,他开口问:“杜镖师,你家是哪儿的?我听你口音有点像是陇西郡的人。”

“对,陇西郡,我跟秦文山秦大当家是同乡。”

“考不考虑在敦煌开个武馆?或是跟着我干,我出门的时候,你给我当护卫,不出门的时候,你给我家孩子当武师傅。”赵西平考虑到明年为了种棉花他要往东边三郡跑,路上带个护卫,不管是防狼还是防人都能派上用场。

杜镖师没有立即答应也没有拒绝,说:“我考虑考虑。”

“行,年关之前给我答复。”赵西平说,“如果跟我干,月银是八十钱,吃穿住行都是我的。要是打算在敦煌办武馆,我把我家的孩子都送过去。”

“我考虑考虑。”杜镖师满肠纠结。

赵西平放他走了,他不再教一帮孩子练拳,改而教他们练棍法。

霞光浮出云层时,隋玉睡醒了,她穿着薄棉袄开门出来,北边的空地上呼喝声震天响,一个个光着膀子的男人浑身冒汗,看着热气腾腾的。

而客舍里面,客商们还躺在榻上蒙被大睡,呼噜声隔着院墙还传了出来。

一只花猫从院墙上翻了出来,紧接着,一个棒槌长的小孩扒开门爬出来,花猫已经跑没影了,她坐在门口发愣。

隋玉从灶房里端碗热豆浆走出来,一出门就看见坐在第五进客舍门外捡土吃的小孩,她“哎”一声,“不能吃,吐了。你娘呢?你怎么一个人爬出来了?”

小孩含着湿漉漉的黄土,淌着大鼻涕冲她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