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——”小崽不甘心受忽视,他跳下马,说:“娘,我跟我爹说了,下午跟他去地里巡看棉花。”

隋玉眼睛一亮,“我也有这个想法,只是还没来得及说,我们母子连心,想到一起去了。”

“真的?”小崽高兴。

“嗯,你爹初升官,不服众,没帮手也没人给他打下手,你是他儿子,你去给他帮忙。”隋玉牵着他往厨院走,说:“你去帮我盯着,别让外人欺负你爹。”

“好!”

“快进去吃饭,待会儿你们的同窗要来了。”隋玉把人送进门,她又去河边洗脸。

河对岸的空地上矗立着一个半腿高的坟包,坟前埋着一块石碑,隋玉起身时瞟了一眼,离开时抬手打个招呼:“早啊,我去吃饭了。”

城内,胡监察去官府当值时,他喊来安哥儿,说:“快晌午那会儿,你牵头毛驴去找我,把营妓的户籍给你姨爹送过去。”

安哥儿点头,“我姨爹晌午会回家吃饭?”

“嗯,你去他面前转一圈,看他用不用得上你,我手上没什么事能安排你做的。”

安哥儿应好,他送胡监察出门。

人走了,他回府去跟大太太请安,哪怕他已经回到生母膝下,又有了靠山,他也没有荒废十多年来营造的孝子形象,一如既往地待嫡母如亲母。

“你爹找你做什么?”大太太问。

“他让我跑腿去给赵中郎将送些东西。”

大太太沉默,胡监察之前跟她说过这个事,不许她阻拦,她也不敢阻拦,毕竟一家子的命都捏在隋玉夫妇二人手上。她只能恨,恨文姨娘还活着,但她恨也只能暗暗诅咒她,却不敢下手。不仅如此,她还得指望她们母子俩跟隋玉打好关系,这样赵西平才不会状告胡监察私改奴契伪造新户籍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