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他们夫妇二人做靠山,住在军屯里的女人们过上了清净的日子,天亮后一起结伴出门,去她们租的地里拔草,再去借来耕牛和铁犁犁地。
万幸她们做营妓时每逢春播和秋收都在地里忙活,拔草、翻土、犁地、施肥、打垄这些活儿于她们而言并不生疏。
忙归忙,累归累,但身上的枷锁没有了,棉花丰收后她们还能卖钱买粮买衣,往后的日子有盼头,她们流血流汗都不叫苦也不掉眼泪。
五月初七,赵西平去种棉人租种的地里巡查,一亩亩荒地开垦出来了,她们按照她们在城北学得的经验,土地打垄了,地头田埂上的野草薅得光秃秃的,拔下来的野草晒干烧成灰都挑回家存着了。
最让他欣慰的是,她们这些人结成团,会相互帮忙。年轻的、没孩子没累赘的人忙完自己地里的活儿没有急着找他赊欠棉花苗,而是聚在一起帮老人、带孩子的母亲、体弱生病的妇人干活。
“吁——”一个扶着犁赶牛犁地的黑瘦妇人看见赵西平,她高兴道:“大人,我们八百零五个人租种的四百七十四亩地只剩这一亩还没犁完,明天就能挑棉花苗回来移栽。”
“好,明天你们就过去,粪篮子我家有,你们不用跟邻居借。”赵西平撂下话就要离开。
“大人,一亩地的棉花苗要多少钱?”有人问。
“二十文一株,或是一株棉花苗用五颗棉种换,你们自己选择。”赵西平去民屯巡看另外一百零一户人家和住在本地的八十九户人家。
次日,种棉人来移栽棉花苗的时候,隋玉带着十个壮仆拎着棒槌过来了。
“王二蛋。”张顺喊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