隋玉思索着,问:“陛下不是否决了我这个提议?怎么朝廷上的人还在意这个事?莫不是陛下其实是有意愿的?”
扈中郎将探究地盯她一眼,问:“陛下当时还跟你说什么了?”
隋玉心觉不对,这也是个来打探消息的。
“陛下没说什么,他很不高兴,我们提议让官奴自赎自身的时候,他是高兴的。后来提及赦免一部分官奴,他就不高兴了,之后就打发我们出宫,不愿意听我们胡说八道。”赵西平开口,他起身请扈中郎将离开,“我们就是住在边关的小喽啰,别说是当着陛下的面胡扯一通,就是月月给陛下上书,他不乐意,我们就是把头寄到长安来,陛下也不会动容。你是常在陛下面前行走的,与其从我们口中打听消息,还不如在陛下面前多留意。”
扈中郎将一叹,他以为赵西平是聪明人,以智充莽,没想到还真是个一根筋的莽汉,一句话不对劲,他就立马赶客,全然不顾情面。
扈中郎将起身,他跟隋玉说:“大家族都是奴仆成群,你们夫妻俩随口一句,触及的是大官大族的利益,所以官宦不喜你们。离开长安前,你们避着点吧,能少出门就少出门。”
“多谢你好心告诫。”隋玉起身,说:“我送你出去吧。”
“你已经料到了,我走这一趟的作用不大。”扈中郎将往外走,说:“我过来一趟还有另一件事,可惜惹你们不高兴了,不知道夫人还愿不愿意卖我四床棉被。”
隋玉笑了,“有人送钱上门,我哪会不高兴。前天公主府的管家找来,用六匹官绸换走六床棉被,你要是买,作价一千六百钱一床。”
商人以利为本,扈中郎将对隋玉来说,跟他交恶是弊大于利的,她不愿意为了一句打探坏了二人的交情。
“这么贵?”扈中郎将见她不打算翻脸,立马打蛇随棍上,“我去年为了买汗血马把家底都掏空了,手上拮据,一千钱一床行不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