耿中丞在一旁连连点头。

“所以我琢磨着,营妓放出来成家,让她们租种农家无力耕种的土地,如此一来,荒地的问题解决了,人力的问题也解决了。”隋玉说出最终的目的。

宣平帝沉吟一声,他朝大司农看去,问:“大司农觉得如何?”

“是个好法子。”

“明日朝议你提出来,在朝堂上议一议。”宣平帝说。

隋玉浑身一松,松懈下来,她这才发觉背上出了一背的汗。

“寡人记得你是罪奴出身?曾为营妓?”宣平帝乍然问一句。

隋玉立即绷紧了皮,她点头应是。

“为营妓鸣不平?”宣平帝沉声问。

“没有。”隋玉竭力冷静下来,她解释说:“恕草民自满自得一次,我曾入过妓营,后又从商,侥幸得到棉种,如今又走进皇宫,算得上是涅槃重生。故而我想着营妓关在妓营里做一个妓子是一种宂糜,放她们出来,最差是嫁个男人生个孩子,全家种地能为朝廷交税,若是有智慧有机遇如草民一样,那是朝廷之幸。”

宣平帝笑了,她能引进棉种,算得上是朝廷之幸。

赵西平为隋玉捏把汗,他恍惚又看见十几年前站在妓营外的姑娘,那时她为一句“律法不公”狼狈求饶。十几年过去了,这个念头竟然还没磨灭,甚至是她这么些年从未提起一字,他也没看出她一直介怀往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