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月刚过半,天气还冷,尤其是夜里,睡觉盖两床芦花褥子,上面还要搭层狼皮褥子,这时候把地挖开,藏在土壤里的虫卵能冻死。

一柱香的功夫过去,隋玉身上有了热意,她直起腰歇了歇,抬着脖子看看飞过的大雁,又弯下身子,踩着铁锹继续铲土。

猫官溜达着过来了,隋玉丢下铁锹坐过去撸撸猫,她解开衣襟,呼哧呼哧喘着气。

“还是你舒坦,万事不愁,吃得油光水滑,连耗子都不逮了吧?”隋玉抱着胖猫放腿上,听它呼噜呼噜出气,她突然想到猫官算是一只老猫了。

“我想想,阿水出生的时候,你应该就来我们家了,那时候你已经是个成年猫,一岁还是两岁?算下来你比阿水还大,难怪今年不见你溜进城去拐带母猫。”

猫官喵一声,它晃了晃尾巴。

隋玉脱下小袄叠起来放地上,她把猫官放上去,说:“你睡觉,我还要干活。”

脱下笨重的芦花袄子,隋玉轻松多了,她拿起锹又来劲了,一弯腰,脚一踩,手一抬,再一抛,一锹土撂出去了,她觉得自己的动作完美极了。

等小崽牵着金麦穗找来,隋玉已经铲出二尺长一尺宽的平地,她也热出一身毛毛汗,浑身松快极了。

人还是要干活才有精神啊。

“娘,你要种麦子吗?”小崽走过去,说:“我来铲,你去歇着。”

隋玉没推辞,还真把铁锹递他手里了。

“今天上午学堂不开课?”她问。

“老夫子犯了咳疾,他让阿水姑姑给我们布置课业,不过阿水姑姑上午有事忙,她让我们下午再去学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