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是再烧一炉呢?得多少天?”

“捏胚再烧胚,至少要半个月。”

“那你下午把你手里的七八十个细颈陶壶先给我拿来,我都要了,你给我个实惠价。”

“一钱两个。”摊主比出手指。

隋玉指了指一旁快有大腿高的陶罐,问:“这个多少钱?”

“一个一钱。”摊主说,“你别只看大小,越是精细的东西越耗功夫,你看中的细颈罐子就贵在细颈口上,这个只有老师傅做的出来。”

“行吧。”隋玉懒得在几十钱上讨价还价,她起身说:“下午我过来拿货。”

之后,她又去别的摊子上逛逛,晃悠大半天,她买到八筐细颈陶罐,其中一筐还是彩绘的,酱色的陶罐上有赤红色的条纹。

陶罐洗干净,再放进陶釜用水煮,消毒后,一个个陶壶蒙上白麻布放在院子里暴晒。

连着四天,隋玉一直在城里淘陶罐和陶壶,搬回去的陶器快要堆成个小山,这时,她撸起袖子带着女仆们往陶罐里灌蜜。

“主子,白麻布找到买家了。”小春红欢喜地跑进门,“城里一个大官死了老娘,他家办丧事,白麻布要的多,我谈价只谈到一百三十钱一匹,卖不卖?”

中原各地都种麻,麻布卖不出高价,一匹能赚二十钱,五十匹就能赚一千钱,完全能覆盖商队一来一回的花销,隋玉满足了,她点头说卖。

“宋当家你别急,我明儿再出去问问,争取把你的货也卖出去。”小春红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