隋良看出来了,小崽的两条裤子应该是做长裤剩下的布料,他暗暗发笑。
“舅舅,你也穿。”小崽说。
隋良正有此意,他脱下两条单薄的裤子,这个季节的风大,一条裤子不挡风,穿两条才不冷。
穿上柔软又厚实的新裤子,隋良走出大门在河边走两步,小崽没骗他,真的暖和,最让他满意的是不贴腿,等入秋了,他还能往里添裤子。
“呦,这裤子好看,就是不耐脏。”负责槌洗衣褥的帮工路过,嘱咐说:“二掌柜,你穿这个色的裤子可别往草地上坐。”
小崽跑出来正好听见这话,他弯腰拍拍膝盖上的灰,拍不掉。
“舅舅,脏了。”小崽求助。
“没事,灰洗得掉,你别往草地上坐就行了,染上青草汁不好洗。”隋良说罢往屋里走。
小崽又屁颠屁颠跟上。
隋良是觉得身上的外褂配不上腿上的裤子,他进屋将衣箱里的衣裳倒出来,一件一件试,还征询外甥的意见,问哪一套最好看。
舅甥俩在屋里折腾小半天,赵西平进门听到厢房的哈哈笑声,他眉目舒展下来。然而走到门口一看,入眼的是满床的衣裳,冬衣春衣都翻出来了,他儿子坐在一堆衣裳中间,身上穿着个红色小袄。
“这马上都入夏了,你怎么又穿上袄了?”赵西平郁闷,“也不怕热傻了。”
“爹——”小崽嗖一下站起来,笑哈哈地问:“我好不好看?”
“好看好看。”赵西平一心放在冬衣上,敷衍两句,他过去给孩子脱小袄,背上出汗捂湿了,这傻孩子像是不知道热。
“你们在闹哪一出?”他问隋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