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哥大嫂,我们是从敦煌过来的,先去的长安,又来的这里。”隋玉先介绍,她拿出“过所”文书证明,免得人家怀疑她。
齐生夫妇闻言皆放松了警惕,看出隋玉是女子,二人也没多嘴揭穿。
齐生搬出家里的两罐桑酒,说:“今年蚕还没吐丝,去年的蚕丝都卖了,待会儿我带你去其他人家问问。这两罐酒是去年酿的,今年酿的桑酒还没出味,你来的不是时候。”
隋玉恍然,难怪这一路走来没遇到商队。
齐生打开酒坛子让隋玉看成色,紫红偏黑的酒水,酒香里掺着甜,隋玉尝了一口,比她在敦煌喝的屠苏酒或是高粱酒的味道都要好。
“一罐酒多少钱?”隋玉问。
“一罐酒有三斗,一斗二十钱。”齐生说。
他报价偏贵,因为今年的新酒还没酿成,去年的陈酿就格外受欢迎,故而价高。
隋玉没有讨价还价,敦煌最是辣喉的高粱酒都不止这个价,她欣然用一百二十钱买下两罐桑酒。
张顺这时闻声找来,他在村里找到了落脚地。
“你可知谁家还有桑酒?”隋玉问齐生。
“有的,明天早上有露水不能摘桑叶,到时候你来找我,我领你过去。”齐生说。
隋玉道谢,她的目光看向棚下蠕动的白蚕,恳求道:“大哥,你卖我十条蚕和几棵桑树苗可行?我家还有个孩子没见过这些。”
“十条蚕罢了,送你就是,你离开的时候过来拿。”齐生的媳妇开口,“我家桑树也多,到时候你挖几棵幼苗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