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那个娘是真狠心,老头子我要是死了,你可怎么活啊。”老牛叔抱着阿水嚎,“我可怜的孩子。”
杜婶子过来敲门,她高声问:“佟花儿,一大早的,阿水哭什么?”
老牛叔没理,他抱着要哭得背过气的孩子在屋里走来走去,念叨说:“走就走吧,你跟老子过,少张嘴,我们父女俩能多吃两口饭……你快消停消停,把你爹累死了,你可就没家了。”
杜婶子趴在门上透过门缝往里看,瞟见老牛的身影,她气得捶门:“你个死老头子,在家你装什么聋?我还以为你们出事了。”
“怎么回事?”对门的妇人问。
“谁知道怎么回事,孩子哭得我心慌。”杜婶子拍拍胸口,说:“老牛在里面,估计是孩子摔了。”
“新年头一天就哭哭哭……”另一边的邻居烦躁地嘀咕一句。
“谁家孩子不哭?你家孩子不哭?”杜婶子噎他,转身回自己家。
阿水哭累了,哭着睡着了,老牛叔将她放回床上,瞟到床头挂的衣裳他就来气,担心孩子醒来看见衣裙又哭,他都给藏起来,锁进木箱里。
都尉府,小丫鬟端着热水盆推门进屋,她轻声喊:“姨娘,该起了,还要去给大太太拜年。”
卧室没声,小丫鬟放下木盆走进去,见床上褥子隆起,她又喊一声,还是没回应。蹑手蹑脚走过去,探头一瞧,她惊叫出声:“文姨娘跑了!”
这下都尉府热闹了,正院里,大太太寡着一张脸问:“怎么回事?”
“昨晚文姨娘喝了屠苏酒不舒服,她早早歇下了,让奴婢不要去惊扰她。今早奴婢送热水进屋,发现床上没人,褥子下塞着衣裳,看着像是睡了个人。”小丫鬟战战兢兢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