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隋怀全?”监工喊一声。

隋怀全瑟缩一下,他熟练地抬手抱头,就怕抡下来的棍子砸在头上。

“你是隋怀全吧?”监工不耐烦地又问一遍。

“是、是……”

“你脱奴籍了,你去将你们一族的人都喊下来。有人用战功为你们脱奴籍,即日起可返回原籍。”

此话一出,隋怀全僵住了,他缓缓放下护着头的手,扭头朝监工看过去。

城墙上扛砖的,挑沙土的,砌墙的,抬木头的,纷纷停下手上的动作看过来,饥瘦的脸上充斥着麻木,死气沉沉的眼睛渐渐燃起狂热的火苗,他们如荒野上的孤狼,恨不能将隋怀全吞吃殆尽再取而代之。

“看什么看?干活。”监工如一个持弓的猎人,他挥起棍棒威吓,棍棒落下,声声击骨。

奴隶弯下脊骨,眼中的火苗熄灭,继续之前的动作。

隋怀全将泥砖放下,他脚步匆忙去寻找族人,激动呐喊道:“新林,解民,谷兄弟,我们自由了,我们脱奴籍了。庆余叔跟大侄子呢,他们呢,我们脱奴籍了!”

沿路的奴隶纷纷偏头看向他,艳羡地目送他们跑下城墙,看他们倒地痛哭,又快步往远处跑,去寻找还活着的儿孙。

另一边,妓营里的女管事正在接待来传信的小吏,她接过五片竹简,面色复杂地走向后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