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西平挺认同这话,从十五岁到十九岁,他在战场上跑了四年,拼死拼活也就得了个十夫长的称谓。今年一场战事,他直接升为千夫长了,多少人从入伍熬到头发花白都得不来升迁。可不是时也命也嘛。

从校尉府出来,赵西平看见隋文安蹲在路边,很显然,这人是在等他,他不由皱眉。

听到脚步声,隋文安起身,脸上的刀伤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,伤口虽然痊愈,刀疤却尤为狰狞。愈合的皮肉纠结成一道暗红色的大蜈蚣,伤疤牵动肌肉走向,左侧嘴角吊起,鼻翼隆起,让他看起来极为凶煞。

“我回来的事麻烦你不要跟隋玉提起,给佟花儿她们脱奴籍的事更不要说。”隋文安开口,封赏一天没下来他就提心吊胆一天。

赵西平点头,“我不会提,也不认识你,他们奴籍未脱之前你尽量少露面。”

隋文安明白,之前在乌孙时,赵西平虽然帮腔说话,但完全没提起他和隋慧隋灵。再加上赵西平跟他只在三年前见过一次,之后再没见过,往后就是事情败露,赵西平只要坚称没认出他,万事跟他沾不上关系。

“事情了结之前我不会再露面,了结之后,我会离开敦煌。”隋文安朝他颔首,之后偏着脸匆匆离开。

赵西平等他走得看不见人影了才抬脚往回走,在校尉府待了近半个时辰,离入城已过一个时辰,也不知道隋玉听没听到消息。

隋玉正在地里割麦,又逢秋收,她每天上午去开铺子做生意,下午来地里忙麦收。

四十亩地累死她也忙不完,麦子黄了她就去找屯长,屯长应允她会尽早给她多安排几个帮忙的人。隋玉想着她跟赵小米就是早出晚归多割几个麦捆,也不抵屯长多安排几个人忙半天。所以她就不急了,只在下午来干活,上午还去开铺子,做商队的生意。

“隋玉。”

日思夜想的声音传来,隋玉扭头望去,地垄上站的人可不就是离家半年的男人。

“三哥!”赵小米激动大叫,“你回来了!你活着回来了!你终于回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