隋良的那碗饭,两个男奴一起分吃了,吃完后,他们目露忐忑地望着隋玉,试探着自己拿过勺子,见她没变脸,两人喜滋滋地抱着汤桶捞豆腐,撑得要哕出来还舍不得停手。

赵小米夺走勺子,她拿起扁担挑走两个桶,再晚一会儿,她担心这两个小孩要撑死在地里。

远处传来监工的哨声,两个男奴浑身一震,一个快步去牵吃草的牛,一个捡起木棒,接着埋头捶打硬实的土茬子,又恢复到之前的模样,像两个只会干活的木头。

营妓沉默地提起筐,接着继续撒麦种。

隋玉跟隋良也跟着起身劳作。

广袤的庄稼地里分散的人虽不少,但人声不如风声大,除了驻兵和应募士驭牛的声音再无其他,今年这个生机勃勃的春天充斥着死寂的压抑感。

从四月到五月,地头的野草长得快有膝盖高了,隋玉家的四十亩地才都播种上,最先种下的麦子已经发芽,河下游的黄豆种才播下。

地里的农活忙完,营妓和男奴又成群地撤离,消失的迅速而悄无声息,在这座人烟鼎盛的城池里找不到他们的踪影。

关门一个月的食铺又开门了,老秃过来吃饭,说:“商旅最多的一个月你关门了,错失了多少生意,要少赚多少钱。”

“那也没办法,地里的活儿总不能扔了。”隋玉坐在炉前烧火,打听道:“前线可有什么消息传来?”

“没听到什么动静,不知道怎么回事。”

隋玉:“大客商还没返回,等他们回来了就有消息了。”

“不是,我是说战场上没什么动静。”老秃喝口面汤,说:“大商队虽然还没回来,但小商队在西边跑,总能打听到一些消息。上个月说开打了,这个月却是没动静了,是胜是败总有回音吧?所以我说奇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