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抽针拉线的唰唰声,隋玉又睡了。
天色麻麻亮时,隋玉起床做饭,她一动,刚睡下不久的赵小米也坐了起来。
“再睡一会儿,你昨晚什么时候睡下的?”隋玉温声说。
“早就睡下了,我睡好了,不困。”赵小米挂着俩黑眼圈,人却挺精神,她套上灰扑扑的补丁衣裤,一蹦就下床了。
隋玉开门放鸡群出去觅食,她进灶房去做饭。
赵小米坐灶前烧火,提着针线筐继续缝衣裳。
一顿饭煮好,昨夜里赶工的罗裙收尾,不等吃饭她先套身上,吃饭的时候眼睛一直在红艳艳的罗裙上。
“良哥儿,你洗碗煮猪食,我去街上换钱。晌午吃不吃扁食?今天多包些扁食,我多调几个馅。”隋玉问。
说起吃,隋良高兴了,他蹦进灶房问:“是不是要炼猪油了?我想吃猪油渣馅的扁食。”
“行。”隋玉解下围裙绑他腰上,说:“猪食煮好了喊小米来舀,你还矮,别烫着了。”
说罢,隋玉去牵骆驼出圈,钱箱搬出来放骆驼背的筐里。之前赵西平还在家的时候,她家的钱都装在带锁的木箱里,现在男人不在家,外人又知道她家天天有进账,隋玉担心有人趁她们不在家的时候翻墙进来,她索性将铜板都拿去换银子。
朝廷设立的有银钱互兑的机构,隋玉牵着骆驼过去,七十贯钱数了半天,她额外又搭上半贯铜子。
“一斤猪肉没得了。”隋玉心疼地抽气,真黑啊,铜子和银子都是朝廷发行的,互兑的时候,一两钱的铜子兑不来一两银子。
太阳偏向头顶,隋玉牵着骆驼去猪肉铺割一坨猪肉,家里的猪油还够用半个月,还不到炼油的时候,这买来是打牙祭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