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她进屋刮芋头皮。

赵西平沉默了。

晚上吃饭的时候,他试探着说:“你要是想跟我回去,我们就一起回去,屯里的人都知道我们的事,遮遮掩掩没意思。”

隋玉摇头拒绝,说:“过年是个喜庆事,一年就这一次,别让老人不高兴。我跟良哥儿在家又不是没伴,家里有粮有菜,年关再买二斤肉,我俩也舒舒坦坦的,不跟你去路上喝西北风。”

赵西平搓着手不说话。

隋玉吃饱了,她放下碗筷出去看他劈的木屑,交代说:“今晚你洗碗啊。”

“好。”

两个木盆端进柴房,隋玉折根树枝在水里搅了又搅,等赵西平喊洗脸的时候才跑出去。

之后的日子,隋玉每日忙着砸树棍劈高粱杆,或是把泡在水里的木屑和高粱杆捞出来放石头上砸,砸瓤砸松再丢进水里泡着。

赵西平问了几次她都不说,他也就不管了。

大大小小茅鞋编了五双,一捆稻草也用完了,隋玉姐弟俩各两双,另一双是给他自己编的。赵西平将剩下没用完的芦花取杆留絮在太阳底下反复晒三天,干透了塞进夹层褥子里,晚上盖在身上就暖和多了。

腊月初十,赵西平挑担出门领回两石粮,见底的粮缸又丰裕了。

进了腊月,圈养的猪羊出栏,人多口多家底不丰的人家将年猪卖给屠户,家底不薄的人家则是宰杀了猪卖一半留一半,自家过个油水充沛的富裕年。

十三屯有三户人家合买了一头七十斤重的肥猪,杀猪的时候隋玉牵着隋良去看,七十斤的活猪,在放血刮毛刨了内脏后,猪肉不足四十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