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群人如木偶一般走进围墙里,没了风,瞅见屋里有昏黄的火苗跳跃,又看到了活的希望。

隋虎抱起隋良,他跟隋文安站在一起,老二一家死于马匪之手,现在隋家亲缘最近的男人只剩他们三个。

“去了西北你怎么安顿你两个妹妹?”隋虎打探道。

“没什么法子,能走到已经是命大了。”隋安文苦笑。

隋虎不信,他就不信老大没给几个小的留后路,人家不说,他也就止了话头。

驿站占地不小,但只用来接待官员,没地方安置流民,几百人都挤进了马厩和柴房,隋玉这些犯人还得等其他人选好了位置,捡着漏风不漏雪的地方铺了干草挤一起睡觉。就连热粥也是其他人吃了才轮到她们,喂进嘴的时候已经凉透了。

“死了算了,哪有路活。”有人压着声音哭,哭都不敢大声。

隋玉累极了,没力气再抱怨,她坐在干草上含着粥捂热,再一点点咽进去,她也怀疑自己得死路上,但又觉得自己奇迹般回到两千多年前,总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。

一碗残粥喝尽,身上又有了些力气,隋玉拎起罐子出门去装雪,进屋了呲着牙嘶气用雪搓脸搓手,再脱了足袜用雪搓小腿和脚。余光瞥见隋良爬了过来,她以为他也要抓雪,罐子往他那里挪了挪,人家避开了,伸手抓住她腰间绑的一把稻草,又往另一个地方爬。

隋玉冷眼瞧着,一把烂稻草物归原主,他慢吞吞爬回来了。

那个摔倒掉了稻草的妇人早忘了之前的事,现在也顾不上多一把稻草少一把稻草,看了隋良一眼,又忙着继续照顾孩子。

“你给他搓搓手脚,耳朵也搓。”隋玉蹬了装雪的陶罐过去,跟她爹说:“我的手脚开始发热了。”

一旁的隋慧听了,立马起身拉着隋灵出去挖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