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,她有些明白霍无忧今天忽然说出这番话的心理活动。
一个表面上受到所有人羡慕的天之骄子,实际上背后一片狼藉。
都说三十而立,29岁放在现代社会已然是成熟的年纪,但是放在这个动辄几百岁的修真界,他还很年轻很年轻。
年轻到只能困于世俗和血缘,根本无力挣脱。
她忽然在脑中出现了一个很微妙的想法:霍无忧这样的人,就算哪天遇到了和她一样的事情,肯定不会像她一样,会独自在无人的角落,悄悄学习食物相克和致死量吧?
他们终究是不一样的人。
或者说,这世上,大约只有她是这样的人。
她莫名就想起第一次见到刑白澈的画像的时候。
那张脸。
那双五星好评到逆天的腿。
仅仅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,就已经囊括了这世间所有的优越。一出场的设定就是世界之巅。
自己是这样的自己,而他是那样的他。
她好像有点忘记刚刚他们讨论的是个什么话题了,就像是走神一样,幽幽地来了一句:“是啊,谁能不羡慕他呢。”
但是正是因为如此,又怎么能随随便便发生那个人喜欢自己这种荒谬的事情呢?
说着,她又呼出一口气,这次的雾气越发明显了。属于那种要是戴了副眼镜就能当场整个糊住的程度。
她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在发烫。
有不可抑制的温度,顺着心脏的位置顺着背脊往上攀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