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云腰端坐于桌案后,居高临下地望着他,到底关乎身家性命,哪怕裴鹤羽说的极致真诚,也无法让她第一时间轻信。
又是许久过去,楚云腰缓缓开口:“先起来吧。”
裴鹤羽再次叩首,之后才站起身,但比之刚刚在堂厅时,他的姿态明显更是低微,视线规矩地落在脚尖上,再不敢去直视皇后之颜。
便听楚云腰说:“如此,我这里却有一件私事要交给你去办。”
“殿下尽管吩咐。”
思虑再三,楚云腰终是在最后关头改了说法,她故作为难:“元旦晚宴后,本宫的母亲曾留在宫里陪我住过一段时间,那阵子我却发现,母亲似是与父亲生了隔阂。”
“但在我的印象里,爹娘的感情一向很好,如今也不知生了什么嫌隙,竟叫母亲忧思许久,我虽是皇后,却也为人子女,自然不好贸然插手长辈之事,但换言之,我也总不能见爹娘一直不和。”
“于是我便想叫你去打听打听,楚夫人和楚丞相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感情有嫌的,又是因何而起。”
且看楚云腰刚刚的态度,裴鹤羽还以为是有什么事关家国的大事,如今一听——
只是楚丞相和楚夫人感情上的事端?
他总觉得哪里不对,但一时半会又寻不出问题来。
楚云腰又说:“爹娘感情不和,这本就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,我又是做女儿的,无端调查爹娘,终究是不占理,哪怕现在叫你去打探,你也务必暗中行事,可明白?”
“卑职明白。”不管如何,裴鹤羽只能先应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