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云腰有点意外,先是将他叫起来,又叫重锦点了两边的灯。
她这阵子一直在为皇子皇女们的夫子奔波,对裴鹤羽少了许多关注,只前两日问了一嘴,旁的关心问候什么的,则是没有了。
随着两侧的石灯点亮,刚站起来的少年也露出全部面容。
自入了未央宫,裴鹤羽的日子可谓来了个天翻地覆的转变,不说没了那些折磨人的手段,便是素日送到屋里的膳食和御医,比他之前在秦王府的都好。
御医得了楚云腰吩咐,一应药材都是可着最好的来的,且他摸不准皇后是什么意思,便是每日问诊都不敢含糊,就怕哪日被问到了,他有什么疏漏。
这样精心养着,前后不过半个多月,他表面上的伤就好得差不多了。
剩下的便是一些伤筋动骨的挫伤,这些全是要靠长时间修养的,十天半月见不得好,只是用些好药,白天夜里或就不见疼了。
如今在楚云腰眼里,裴鹤羽已不似之前那般破破烂烂,不说养得多么精细,好歹不像随时要挂掉的样子,白白净净,也不枉她又是用药又是得罪人。
等裴鹤羽从菜圃里出来,却见他一身品阶最低的灰色内侍服。
刚刚楚云腰之所以觉得留着的是内侍,全是因为裴鹤羽换了这么一身,只要不抬头,任谁也想不到那个蹲在地里的会是曾经的秦王世子。
裴鹤羽两膝上沾着泥泞,手脚上也都是湿漉漉的泥巴,便是衣裳都沾了不少,也不知是在地里打了个滚还是怎的。
楚云腰问:“不是已到了下值时间,小裴你还在小菜圃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