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正是因着楚家的内学制度,她们也是自幼习字,不说写得多好,用作日常总是足够的。
等重锦将手里的清单整理好,楚云腰也沐浴好了。
可巧赶上重锦回来,才一碰见就熟练地到她身后,为她擦拭湿润的发丝,其间絮絮说些宫里的琐碎事,也算叫楚云腰了解情况了。
随后重锦又挑来一套明黄缠枝丹凤朝阳对襟裙,外头罩一件浅白小袄,头上簪上两支纯金凤簪,半面盘发半面散,最后再涂一层薄薄的脂粉,额间唇上也染了朱红,单是这一身打扮,就花费了足足半个时辰。
等做完这一切,重锦望着铜镜中明艳貌美的女子,真心夸赞一句:“殿下可真好看。”
楚云腰并不否认她这句夸赞,却有几分不解:“再有一两个时辰就要天黑了,打扮这么仔细做什么?”
重锦眨了眨眼,嘴上告了嘴:“殿下恕罪,奴婢来时听说夏贵妃来给殿下请安,已在前厅候了小半个时辰了。”
“奴婢见殿下好不容易舒快些,便不想叫其扰了您兴致,可奴婢又怕您出去了压不得夏贵妃一头,这才自作主张,提前给您打扮了些。”
楚云腰一愣:“夏贵妃?”
“正是呢。”重锦撇了撇嘴,“殿下可是不知,夏贵妃自进了未央宫,宛若回了自己寝殿一般,厅里的宫人都被她支使了个遍,她明明知道殿下正沐浴,竟还遣人几次三番催促,多亏您提前说了无召不得入,不然还不知有多少不开眼的,要因夏贵妃扰了您呢!”
皇后和贵妃的恩怨在宫里已不是什么隐秘,连着两宫宫人也不对付,换作往常,重锦并不一定会多此一举。
可她回来时亲耳听见,夏贵妃站在前厅正中央,阴阳怪气道:“皇后姐姐到底是不愿见我,还是晕倒在浴桶中了呀?我倒是不介意多等,只皇上说好晚上要来昭阳宫,我怕回去迟了,叫皇上久等就不好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