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锦挑得头皮发麻,忍不住小声道:“这等小事殿下何至亲力亲为,交给底下去做就是。”

楚云腰耐心解释:“这是我想种些东西,全交给旁人反没了乐趣,索性我在宫里也没什么事,这种点菜看着简单,实际最是耗时间,我也权当解闷儿了。”

种地还能解闷儿?

重锦不理解,却也没有再多嘴问询。

就在楚云腰在桌边挑种子挑得不亦乐乎之际,与正殿相隔甚远的一角上,裴鹤羽却在发暗的屋子里备受煎熬。

他身上带伤,胃口不算好,可他毕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,一顿不吃就觉胃里难受,连着两三顿不吃,可不浑身都难受了。

直到又是一整天下来,不光没人送饭,连水空了也没人给添,便是往日来问候他伤势的人都不见了,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——

他这是……被惩罚了?

因对皇后不敬,惹了那位殿下生气?

这个认知叫裴鹤羽一阵怔然,然他心里除了这些并无气闷羞恼等情绪,更多的还是意外和惊奇,尤其是在经受了昭阳宫那些折磨人的手段后,区区不理不睬不给水不给饭,倒有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好笑。

就这样到了天黑,就在裴鹤羽半睡半醒之时,屋外传来的脚步声叫他骤然惊醒,他身体未动,只目光警然地望着门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