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元瑾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,拍了拍裙子上不存在的灰,打了个哈欠:“你随我出来没关系?”
平日里一个宴席也就寥寥几个时辰,今天却是一天一夜。
“我与父皇说了,冬日里无暇,想要炎夏到来之前带你去京外的温泉庄子温养几日。”崔夷玉将手中的发带放下,任由漆黑的发丝落在肩头,接着开始解身上的裙子。
外衫从肩上滑落,露出里面雪白的里衣。
好在他身形劲瘦,选择衣衫上没有那么困难,特地挑了宽松的款式。
皇帝虽别有用意,但对于将他们困在太子府还是有些浅淡的愧疚,因此崔夷玉一说起便放了他几日假。
“可惜的是,我们在太子府里并没有引出剩余的刺客。”崔夷玉将裙子随手放在椅背上,透过镜子看向坐在床上的林元瑾,平淡地说。
“不可惜呀。”林元瑾手撑着下巴,“有人走了,你留下来了。”
她说着,停顿了一会儿,轻声说:“他还活着吗?”
“不知。”崔夷玉摇头,似乎并没有那般在意,淡漠地开口,“暗卫随身,哪怕是他想死都没有那么快。”
不过日子久了就不知道了。
他没那般在意是因为太子离去之时,身子骨已经破败了,阳虚脏亏之人哪怕花多少年都养不回原来的模样。
太子离去得匆忙,虽带了不少金银细软,但他并非节俭之人,又沉溺于春色,只怕早已花得七七八八。
“这么久了,暗卫没传话回来吗?”林元瑾好奇地问,“皇后也不知道他在哪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