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崔夷玉催促着马车,一路坎坷地回到太子府中,林元瑾的眸光都要涣散了,只是拉着他的手往脸上碰,仿佛贴着夏日里的冰块,唇齿里不断呼出热气。
她唇齿轻启,好像在说些什么,崔夷玉却没听到。
直到将衣裳放好,再将林元瑾放到盛满温热药汤的木桶里,崔夷玉倾身去听,才隐约听到她在唤“夷玉”,不由得一恸。
“没事的。”崔夷玉抬手贴着她发热的额头,手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脊背,仿佛想将药力推出去。
林元瑾唔着声,靠在他肩膀上,身子无力地向下滑,又被他用手臂撑着扶坐起来。
崔夷玉自己不在乎,却根本不敢让林元瑾泡冷水,届时若是药没解开,她还得了风寒,就是雪上加霜了。
奈何浴洗也洗不出药劲,最终在她越来越迷糊的意识下,崔夷玉将她抱回了床上。
“林元瑾?”崔夷玉用指腹擦拭着她因为不舒服不自觉流下的泪珠,看着她难受地抱着杯子,想挣扎却如何都找不到病灶,只能低声哼着。
崔夷玉静静地看着她,最终叹了一口气,捧住了她的脸颊亲吻了上去。
长吻缱绻又缠绵。
林元瑾如久旱逢甘霖般张开嘴,迎合着他的亲吻,像是想从他身上汲取到更解渴的冰凉感,舌尖却在亲吻中不自觉地发麻。
她的眼神清晰了些,很快就沉溺在这份突如其来的欢愉之中。
倒春的寒风格外凛冽,却分毫不影响屋内的热烈。
窗里扑簌簌地下着霖霖霏雨,从生疏青涩到暴雨疾风,在一阵接一阵的水浪之中,窗外的风声都安静了许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