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身为崔氏女华贵了一生,斗过无数人,偏偏没想到在儿子成亲之时遭到了这般打击,以至于眼露迷惘,身心俱疲,连最基本的雅致都难以维持住。
崔夷玉沉默了片刻,最终还是摇了摇头。
药石罔医。
皇后悬着的心终于是死了,如同一瞬之间老了十来岁,缓慢地用手撑着额头,陷入了深深的思索。
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太子,如何当得了皇帝。
太子当不上皇帝,她又如何能当太后呢?
她身为崔氏女的荣光日后又怎么维护?
皇后知晓这一切都与眼前的替身无关,可她真的自秋狩回来以来,多想杀了这替身啊。
可事已至此,太子整日惶惶不可终日,连来见她一面的能力都没有。
要是没了这应急的替身,皇帝也会心生怀疑,届时他们犯下的就是实打实的欺君之罪。
可这孩子她能从哪里弄呢?
皇后联想到崔家,突然想起一事,神色阴沉下来:“辛夷知道太子的病症吗?”
崔夷玉顿了顿:“许是知晓,但不敢外传,她本想回门,但太子闭门不出,她只得给崔氏递信,恐怕是想托家里亲族给太子寻医,以治疗此症。”
信被暗卫截了,但太子迟迟不回应,他们不敢擅作主张,最终还是让信寄出去了。
“信已经到了?!”
崔夷玉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