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对着的崔夷玉是面不改色,但耳垂通红,也透着不自在,紧扶着她腰的手隐见青筋,凉凉地看过来,好似警告。
只是肩膀处的凌乱透露出两人此刻的不一般。
分明衣服都穿在身上,气氛却充斥着糜烂的旖旎。
“哎呀”一声,张嬷嬷倏地放下车帘,笑容掩饰不住地挂到了脸上,连忙讨饶,“是老奴耳背,搅扰了两位殿下歇息,无事便继续上路吧。”
说罢,张嬷嬷提醒车夫路上走得安稳些,别跌伤了贵人身子,这才眉开眼笑地下了马车。
好事将近,她也有话能向皇帝交代了。
而马车内,不自然的呼吸交错。
林元瑾只能靠崔夷玉的肩膀维持平衡,局促地看向他,无声地启唇:“我……对不起。”
她无意在马车里演戏,也不是想让张嬷嬷误会,更不是刻意轻薄崔夷玉。
膝盖隔着布料抵在木板上,马车行进颠簸,难免摩擦得泛痛,林元瑾不敢动弹,生怕挨得更紧,却又控制不住发颤。
哪怕隔着重重衣物,林元瑾都能感觉到身前身躯散发着的热意,锋利之下带着潜藏的侵略性,让她脊背不由得发麻。
她仿佛懂,但更多的是稚嫩的迷茫。
崔夷玉迅速调整呼吸,声音喑哑而生涩,说了句“莫怕”,骨节分明的手隔着柔滑的裙摆扶住她的膝盖,让她慢慢合拢发麻的双腿,再抱着她坐回到身侧。
他动作克制而疏离,尽可能少地触碰到林元瑾。
奈何接受者同样问心有愧。
林元瑾羞赧于方才被人看见还误会,在他臂弯里乖巧如同被挂着线的傀儡,等头被崔夷玉扶着贴到他肩侧靠着,才缓过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