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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管事百密一疏,未曾想这一疏竟成千古恨,一听皇帝便觉太阳穴突突地疼,却也如有了定心骨,笃定地说:“您放心,往后的琐事老奴定会安排得明明白白,定不会辜负殿下信赖。”

“如此便好。”张嬷嬷说完了,转身泰然地走进了屋子。

刚进里屋,便看见了林元瑾趴在窗边的绿菊旁,闭着眸似在浅眠,眉间隐见心神不宁,似乎在做梦。

张嬷嬷不忍吵醒她,从榻边取了一方小被,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肩上。

似乎越是头疼,就越不容易安眠。

林元瑾坠入了一个长长的梦。

梦到她没有和太子订婚,自然也没有遇险,不需要人救。

她嫁给了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世家子,婚后平淡似水,压着她的从皇权变成了旁的权贵,朝三暮四的丈夫,表里不一的妾室,婆媳、妯娌间的龃龉,同样压得她喘不过气。

林元瑾开始不住地想念前世。

虽然有糟糕的家庭,但她有明确的努力方向,在法治社会以及国家的教育扶持下,她有自主独立的能力。

耳畔隐约传来关窗的声音。

林元瑾刚要醒来,眼皮却沉重得如何都抬不动,头疼欲裂下,紧接着又坠入另一场梦境。

梦里她回到了湿漉漉的悬崖下,冰冷的雨水滑过她刺痛的伤口。

眼前再一次出现了黑色的身影。

林元瑾狼狈地、小心翼翼地抱住少年纤瘦的腰肢,安静地泣不成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