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夷玉微微颔首,脊背如尺清直,喝了酒以至眼尾泛着点点嫣红,眸光却澄明生辉,薄唇微启,未有半分迟疑。
也不知是早料到今日会有人生事有所准备,还是清正自知,丝毫不惧外人诋毁。
皇帝思忖着转而看向邓郎中,叹息中带着几分息事宁人:“你若现下退下,朕便不治你罪。”
太子似乎相比往日更难看透,也不知是不是成亲之后有所长进。
裴相看向怡然自若的崔夷玉,蓦然蹙起眉,眸光狐疑起来。
此事多方认证,十拿九稳……太子还能有破解之法?
他视线游移在帝后身上,最后看向了林元瑾,只见她局促不安,目光几乎黏在太子身上。
裴相心中又稳当了几分。
年轻人没经过风浪,脸上藏不住事。
“臣,心中有疑。”邓郎中道。
皇帝闭眼“嗯”了声,“起身吧,”再睁开眼时不怒而威,“说吧,有何事不解?”
“是!”邓郎中直起身来,声音温吞,却字字清晰,“臣有疑,敢问皇上,若太子有疾,碍于子嗣,宗室子弟由此便生异心,朝中大臣游移不定,忙于结党对立,连累茫茫百姓,江山从此飘摇不定,再无安宁之日。”
“如此,太子可还能为‘太子’?”
此言一出,众人哗然。
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