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若对崔辛夷这么个隐患扫榻相迎便是软弱,容不下人则是失德,但要是完全不在意,太子必定对她心生不满。
“母后尚未与儿臣提起此事。”林元瑾似全然不知,笑容干净,眼眸中满是信赖,“婚事乃媒妁之言,妾身不过小辈,何德何能与母后相比?但好在与母后、殿下齐心,他们既有决断,那必是好的。”
裴贵妃眉头一蹙,看着林元瑾的目光稍显迟疑。
她虽听过传闻,今日一见,一时之间居然也判断不出她是真木头还是假木头。
“倒是本宫多事,好了,不耽误时辰了,你们快些进去吧,别让皇后久等了。”裴贵妃说完便领着她身后仪仗,悠悠地走开。
错开太子、太子妃,等周遭没了旁人,裴贵妃身侧,一嬷嬷低声问:“主子,您看?”
“越是外表看着康健,越是可疑。”裴贵妃挑了挑眉,眼中透着运筹帷幄的笃定,“若是没病,怎么太医滞留太子府几月不回?”
“主子英明。”
“倒是听闻陛下偏心那位太子妃,还驳了皇后面子。”裴贵妃嗤笑一声,“哎呀”地感叹,“可怜她与陛下青梅竹马十余年,比不过太上皇给他钦定的姻缘,还想把自己侄女也赔进去。”
如今皇帝在小辈身上寻求早年的不圆满,倒也是人之常情。
“提及太子妃,还有一事,老奴不知该不该说。”那嬷嬷将身后的宫女太监往后挥了挥,隔了一段距离。
“说。”裴贵妃漫不经心开口。
“若老奴不是眼拙,方才那太子妃,”嬷嬷顿了顿,抬起的眼里浑浊,却透着精明与笃定,“还是处子之身。”
裴贵妃猛地一停,眼神骤变,看向嬷嬷,半晌,脸上挂起了拭目以待的恶劣笑意:“好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