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端坐在床上,双手乖巧地放在膝上,似教养得当的深闺贵女,偏脸色惨白,声音嘶哑,孱弱若易碎白瓷,只眸光清亮带着小心,似生怕外人怪罪了她的仆从。
崔夷玉无声地站到她的身侧,垂下眸不再言语。
一个同辈男性要出现在一个权贵之家的女孩身边,还不能有损她的清白,身份自然需要卑微些。
老大夫见林元瑾这般似是身陷囹圄,迫不得已,又听这少年是情急护主,心里少了几分别扭,医者仁心,赶紧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,闭眼把起脉来,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。
好一番望闻问切,老大夫才写下好几副方子递给他们,嘱托一日三次,药不可断。
老大夫刚准备走,又被林元瑾急忙的一声“大夫”给唤住。
“您可否给他看看?”林元瑾犹豫中拉了拉崔夷玉的袖子,“他一路护我,身上难免有伤。”
老大夫看着少年坐得板正,像是完全没想到林元瑾会这样说,长叹一口气:“把衣服脱了让老夫看看。”
他手一按,耳一听,脉象倒是平稳刚健,年轻气盛没什么问题。
那有问题的就是外伤了。
崔夷玉浑身一滞,平静地偏过头,似无声的拒绝。
林元瑾犹豫了下,小声地说,“不可讳疾忌医”,又向后坐了坐,侧过身看着墙壁,如坐怀不乱的清正君子,“我不会看你的,你放心吧。”
崔夷玉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