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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言院中,楠木搭起的长方凉棚架看着简单,似是花架,上无草席,横着一条条横木,纯白的绢纱从凉棚架上垂下,在风中轻摆着,好似云雾,云雾之中,一张棋榻,棋桌上放着,边角镶金银纹的梨花木棋盘,同材质棋盒同样镶嵌,棋盘棋盒组成一副奉仙图,墨玉、羊脂白玉做的棋子,一眼便知极其奢华名贵。

棋榻边上,放着茶桌,戴幼轻泡茶,面前的茶具一水的黑底雪瓷,小炉填满橄榄炭,一只黑陶壶冒着烟。

棋榻上,二人对奕,一人端秀柔和,执白子轻落子,眉宇间的知性美十分独特,让人感觉是个非常温柔的人,然看棋局却又能从中感觉出厚重的战意,这战意跟她的感觉是南辕北辙,好像,这不应该是她的手法。

与她对奕的另一人是郦灼华,她一席淡红长裙长发披散,身后一人衣妆华丽为她梳着头,小声与她交谈,遭到她一记好看的白眼。

段叶如无辜的撇嘴,手还是轻柔的为她梳着头,郦灼华执黑子,落入棋盘,抬头看对面娄韵溪,唇上勾笑,“弦音,这回的棋谱又是谁家的?有点像棋圣的手笔。”

“当年我爷爷和棋圣的残局,你看出什么了吗?”娄韵溪落下最后的白子,一盘棋,和了,她们师姐妹总能把棋局下和了。

郦灼华将黑子扔回棋中,慵懒的靠在椅背上,“说吧,这回是为了谁?”

娄韵溪淡笑着从戴幼轻手中接过茶,看着郦灼华喝了一勺粥,才慢慢的说,“看在我的面子上,别折腾染香,她这两天怕是三个时辰都没睡到。”

“她不招惹我,我能收拾她?”郦灼华反问。

“她都求到我这了,你给我个面子,放过她。”娄韵溪为她添筷子小菜。

郦灼华端着碗,看她眼,喝口粥,轻哼,“不给!她先招我的!”娄韵溪无奈的叹口气。